在肯尼亚的马赛马拉(Maasai Mara)国家保护区,配备了热成像摄像头和无人机的护林员正在打击全副武装的偷猎者,科技正成为这场反偷猎大战的最后武器。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与坦桑尼亚接壤,是世界上最壮观的野生动物保护区之一。
图1:肯尼亚马赛马拉(Maasai Mara)国家保护区副区长尼塔亚·莱玛·兰加斯(Ntayia Lema Langas)
在肯尼亚马赛马拉(Maasai Mara)国家保护区,夜幕开始降临,副区长尼塔亚·莱玛·兰加斯(Ntayia Lema Langas)驾驶着路虎越野车驶过风景区,旁边还坐着几位护林员,他们正穿越无形的边界进入邻国坦桑尼亚。一辆满载坦桑尼亚护林员的皮卡车停在边境上,两辆车上的人相互打招呼。一名高级官员展示了他们当天早些时候在某个临时营地逮捕的偷猎者照片。他在智能手机上翻看被砍下的斑马肉照片,这些骨肉散布在干燥的草原上。
在短暂的会面之后,30岁的兰加斯及其手下护林员继续着他们的旅程。他们把车停在灌木后面,这是个两边面向悬崖的战略要地。银色的月亮开始在漆黑的天空中张开笑脸,远处闪烁着火光。西尔维娅·纳希帕伊(Sylvia Nashipai)是一名24岁的护林员,她在2016年加入了保护协会。纳希帕伊站在车前,其他护林员正密切关注火炬及其持有者的行动。
在广袤的草原上,蟋蟀鸣叫着,伴随着兰加斯发出的指示,无线电里偶尔传来的噼噼啪啪声,打破了夜里的寂静。兰加斯通过绑在汽车上的前视红外(FLIR)摄像头扫描该区域,并利用监视器跟踪图像,以引导摄像头。以前,护林员们只能借助手电筒、无线电、肉眼以及耳朵。现在他们使用红外摄像头和手持热摄像头,可以探测到三公里外的偷猎者和动物的体温。有了这些信息,兰加斯的护林员可以在1个小时内追踪并抓到他们。
兰加斯表示:“如果没有这些设备,很难伏击偷猎者。很多偷猎者已经被捕,我没有确切的数字,但我想现在已经有100多人被捕了。”最近,兰加斯抓获了数十名被翻案起诉的偷猎者。在这一地区,大多数人都为获得丛林肉而偷猎,但护林员们也必须追逐在马赛马拉游荡的大象偷猎者,这片广袤的大草原也是狮子、豹子和猎豹的家园。
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人被逮捕。当护林员们准备离开时,路虎车的一个驱动装置没有启动。几个人聚集在车后,推着车前行,直到引擎启动。前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风景,两辆满载疲惫护林员的汽车隆隆地驶向了远方。尽管肯尼亚护林员非常努力,但大象和犀牛的偷猎数量仍处于警戒水平。环保人士估计,目前在非洲被捕杀的大象比新出生的大象还多。
“濒危物种贸易公约”组织收集的数据显示,尽管在过去五年中被没收的走私象牙数量有所增加,但被猎杀的大象数量有所减少。不过仅在2015年一年,就有至少2万头大象被猎杀。黑犀牛仍然濒临灭绝。在肯尼亚等国家,它们被聚集在保护区内,由武装的野生动物护林员守卫。虽然许多国家已经开始实施象牙禁令,但亚洲的非法贸易仍未停止。
2012年,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WWF)启动了“野生动物犯罪技术项目”(Wildlife Crime Technology Project),该项目专注于利用科技保护世界上最脆弱的物种。这个项目最初得到了谷歌的支持,并与FLIR和硬件巨头思科公司(CISCO)等公司合作。该项目雄心勃勃的使命是通过技术实现保护组织和国家野生动物服务迄今未能实现的目标,即使野生动物保护区具备防偷猎能力。
图2:肯尼亚野生动物信托会指挥官彼得·洛基特拉(Peter Lokitela)
2017年11月份,记者在马赛马拉广阔绿色平原边缘处的飞机跑道遇到了环保工程师埃里克·贝克尔(Eric Becker)。贝克尔身材高挑,黑色头发,戴着眼镜,自称“书呆子”。他沉默寡言,经常退到一边,低头吸着一根银盒状的电子烟。他最初似乎不确定要向我透露多少秘密。贝克尔出生在一个从事战斗机和武器研究的军事工程师家庭,习惯于处理高度机密的信息。他曾担任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和特种部队的工程师。
在为DARPA工作期间,贝克尔是个承包商,负责开发公众不知道的技术。贝克尔表示,这些技术领先了商业化技术50年时间。谈及DARPA的工作,贝克尔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像科幻小说中描述的场景。”贝克尔提及,他们发明了人造血液,以及装有机械手的吊舱,可以放在受伤的士兵身上,供医生远程治疗。
贝克尔很少谈及他为美国军方所做的发明,但当他谈到自己的反偷猎技术实验时,他的话就变得多了起来。他是个天生的发明家,不断地权衡不同技术的精确度和可能性,以及如何以不同的方式组合、拉伸和塑造。2014年,由于贝克尔拥有无人机研发方面的背景,他被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聘用。
在非洲偏远地区部署通常由美国军方使用的监控和战术通信技术,世界自然基金会已引起环保人士对隐私、人权和数据收集的担忧。在有些国家,使用监测技术的法律框架可能是宽松的或不明确的。虽然贝克尔对他开发的许多战斗技术感到自豪,但他表示:“让这些技术像在视频游戏中进行杀戮,不是我的专长。”
他很快发现,开发低成本的监视和战术技术,并能够在非洲和亚洲国家公园崎岖的地形中使用,存在各种各样的具体挑战。例如,在世界自然基金会参与保护的许多国家公园,由于缺乏稳定的电力供应和基础设施,电池寿命是个重要的制约因素。另一个早期项目在2017年被迫关闭,即使用无人机作为对纳米比亚偷猎者的威慑,但非洲国家政府担心无人机的监督不受控制。
贝克尔开始试验热摄像头,重新组装了FLIR内的传感器,这些传感器多年来始终被美军用于夜间作战。然后他开发了算法,可以帮助他们识别人体和车辆轮廓,并在控制室中触发警报。贝克尔在政府经营的犀牛保护区——纳库鲁湖(Lake Nakuru)保护区的围栏上安装了摄像头。在这个位于肯尼亚第三大城市纳库鲁市的国家公园里,偷猎者通过长达20公里的围栏进入保护区杀死犀牛,锯掉犀牛角,然后消失在远处明亮的灯光和拥挤的街道上。
图3:这头受伤的公象接受兽医的治疗后,摇摇晃晃地走回灌木丛。蓝色的斑点是防腐粘土,有助于防止感染
2016年,贝克尔找到了布莱恩·希思(Brian Heath),这位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是马赛玛拉保护协会的负责人。希思亲眼目睹了肯尼亚最残酷的大象盗猎行为,他对贝克尔的技术方法“持怀疑态度”。他的护林员装备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使用的0.303口径步枪,还有旧的无线电以及北约的绿色路虎越野车。与肯尼亚和东非的其他地区不同,在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又被称为“马拉三角”(Mara Triangle),几乎没有复杂的武装偷猎团伙。
来自坦桑尼亚的丛林肉偷猎者会沿着陡峭的悬崖爬下去,那里是两国之间的天然边界。白天,他们会设下数百个陷阱,晚上再回来收集猎物。这些陷阱每年都会伤害甚至杀死数十只动物,包括猎豹、狮子、大象、斑马和长颈鹿,即使偷猎者从来没有想过要抓住它们。大多数偷猎者会使用弓箭和长矛,很少有人因与护林员作战或抵抗而被捕。希思及其护林员团队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他们根本无法在黑暗中看到偷猎者。
在参观了马赛马拉保护区之后,贝克尔决定在车上安装FLIR摄像头。他想要像操控地面无人机那样操作它。该摄像头将由一名指挥官监控,然后使用手持摄像头指挥护林员们。与依赖月光和星光的夜视摄像头不同,热探测热相机可以在白天和漆黑的夜晚工作,帮助管理员扫描3公里以外的区域。
与此同时,在2016年3月,贝克尔在希思保护中心以北300公里处的纳库鲁国家公园,安装了能够识别人类和车辆轮廓的静态热摄像头。希思说:“过去,我们永远无法找到这些人。现在偷猎者们认为偷猎行为不再可行,因为被抓住的机会越来越高。这是一个很大的威慑。”希思说,这项技术可以在象牙偷猎热点地区发挥作用。在那些地方,装备H&K G3和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的护林员经常要与武装偷猎团伙对峙,这些团伙也装备有类似的武器。
2018年1月份,世界自然基金会“野生动物犯罪技术”项目的负责人科尔比·洛克斯(Colby Loucks)会见了肯尼亚野生动物管理局(KWS)的高级官员和FLIR全球产品战略副总裁杰夫·弗兰克(Jeff Frank),讨论了在肯尼亚国家公园推广这项技术的可能性。他们计划在全国各地的犀牛保护区部署这项技术。
摄像头被部署在纳库鲁湖保护区之后,贝克尔收到了肯尼亚政府的请求,他们希望索马里边境上的这套系统能够监控进入的索马里人。贝克尔拒绝这个请求,他说:“我们需要确保他们将技术用于保护国家公园。”
图4:埃里克·贝克尔(Eric Becker)扫描马赛玛拉国家保护区
在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记者还遇到了马拉大象项目(Mara Elephant Project)的经理马克·高斯(Marc Goss),该项目也旨在打击偷猎大象行为。穿着棕色护林员制服,戴着玳瑁飞行员眼镜,高斯站在直升机旁,一边用斯瓦希里语打电话一边抽烟。成年人和赤足的孩子们聚集在直升机附近惊叹不已。高斯出生在肯尼亚,是“肯尼亚牛仔”或肯尼亚白人中的一员,他们是保护运动的关键人物。
高斯是通过乔治·鲍威尔(George Powell)认识贝克尔的,鲍威尔是一名保护生物学家,他与贝克尔共同从事“野生动物犯罪技术”项目。高斯和贝克尔成为了朋友,并在2015年把贝克尔介绍给了希思。而贝克尔和鲍威尔则在肯尼亚旅行,寻找使用无人机进行实验的潜在地点。高斯始终在用无人机吓唬大象,因为它们常去农场觅食。
虽然高斯的工作主要是打击偷猎团伙,但近年来,他的组织“玛拉大象项目”越来越关注人类与大象之间不断升级的冲突。农民们在马赛马拉和塞伦盖蒂(Serengeti)之间的国家公园和牧场附近筑起围栏,种植庄稼和放牧牲畜。高斯解释说:“随着人们继续扩张,耕种庄稼和放牧更多牲畜,大象赖以生存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
高斯和他的团队给大象戴上了装有电子GPS追踪器的项圈,并通过智能手机应用STE Tracking App监控大象的活动。这款应用是私人公司Vulcan开发的,其所有者是微软公司联合创始保罗·艾伦(Paul Allen)。当大象开始进入村庄和农田,袭击庄稼时,高斯就会乘坐他的直升机出动,把它们赶走,以免大象被村民刺伤或杀害。
近几个月来,高斯设法从肯尼亚国防部获得许可,以便利用两架无人机取代他的直升机,因为后者的操作成本过于高昂。高斯和贝克尔讨论了如何在无人机上安装热摄像头,以便在夜间更容易将这些动物赶走。高斯还计划使用无人机向大象喷洒辣椒粉,以防止它们靠近。
图5:在农民保护他们庄稼的同时,大象也受到威胁
记者随同高斯和贝克尔一起乘直升机起飞。积云和蔚蓝的天空在我们面前展开,绿草和河马在下面蜿蜒的棕色河流中沐浴。继续前进,前方很快就变成了干旱的、没有树木的小块土地,上面点缀着用干燥的金合欢树枝围起来的小农场。直升机在保罗·艾伦(Paul Allen)所拥有的豪华露营地着陆,并受到戴着牛仔帽的年轻肯尼亚白人迎接。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年长的南非男子,声音沙哑。
高斯和贝克尔开始组装他们的DJI幻影无人机。有报告说,一头年老的大公象受伤了,正跌跌撞撞地穿过悬崖。高斯利用无人机找到了这只动物,并在直升机下方盘旋,把大象赶到空地上,以便让兽医给它治疗。当高斯驱赶大象接近直升机时,大卫·谢尔德里克野生动物信托基金会(David Sheldrick Wildlife Trust)的兽医坎佩恩·利诺(Campaign Lino)从窗户向它射出镇静剂。
大象跌倒在地,兽医团队迅速开始治疗,清理大象的伤口并敷上防腐剂。当这一切完成后,利诺会通过注射来唤醒大象。他说,在检查了大象的伤势后,研究小组得出结论,大象很可能是在侵占农场时遭到袭击的,因为伤口中没有有毒物质,而毒物通常是偷猎者作案的确凿证据。当这头大象踉踉跄跄地朝一丛相思树走去时,我们开着小卡车回到营地。
图6:西尔维娅·纳希帕伊(Sylvia Nashipai)是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的一名护林员,她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巡逻,使用来复枪和FLIR摄像头打击偷猎活动
高斯等人乘坐世界自然基金会的白色吉普车,在汽车引擎轰鸣声中穿过马赛马拉保护区。还有彼得·洛基特拉(Peter Lokitela)为伴,他是个身材高大、拥有细长锋利棕色眼睛的人,出生在肯尼亚图尔卡纳(Turkana)地区,那里以其骑牛文化文明。此外,那里还曾发现过图尔卡纳男孩(Turkana Boy)骨架,据说是已知最早的人类遗骸。
洛基特拉在世界自然基金会肯尼亚反偷猎办公室工作,他坦率地谈到作为护林员所见过的场景:发现被秃鹰包围的血腥大象尸体,在开阔的灌木丛中露营,坚持追捕偷猎者数月,在暴力枪战中护林员被杀等。洛基特拉关于过去行动的故事常常以与偷猎者的暴力冲突而结束,他说:“当偷猎者带着武器进入丛林时,你会和他们讨论什么?”
长期以来,有传言说肯尼亚野生动物保护协会(KWS)有一项政策,即射杀视线内所见的所有偷猎者。该政策是由古生物学家、自然资源保护学家理查德·李基(Richard Leakey)提出的,他现在是该组织的主席。李基于1989年偷猎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创建了KWS,他被视为肯尼亚现代保护区军事化的负责人,他使用武装直升机和马赛战士(Maasai warriors)打击偷猎。
人权观察组织(Human Rights Watch)等机构指责KWS参与了失踪和反恐行动,并声称该组织缺乏透明程序。在这些过程中,实施虐待的护林员未被追究责任。后来,记者在李基位于内罗毕的图尔卡纳盆地研究所(Turkana Basin Institute)办公室见到了他。办公室角落中长长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饰品:他计划在肯尼亚北部建造的人类起源博物馆模型在人类的起源,母亲于1959年在坦桑尼亚发现的头骨,朋友送给他的蜣螂滚粪球模型等。
对李基来说,打击偷猎的最大挑战不是技术,而是管理一支充斥着不满情绪、装备差、薪水低的护林员队伍。他说:“我担心,通过技术实现的安全成本太高,正从真正的问题上吸走更多的潜在资金。如果我们能少些腐败,少偷些KWS的钱,我们可能就能在没有捐赠者支持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当然不包括汽车、飞机和其他类似的东西。但我们有很多漏洞,这套体系就像一个筛子。”
图7:保护区的工程师埃里克·贝克尔(Eric Becker)在巡逻时检查安装在吉普车上的摄像头
对埃里克·贝克尔(Eric Becker)来说,持续的监控可能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意味着护林员不太可能与偷猎者勾结,也不太可能窃取截获的象牙或犀牛角。2018年1月份,贝克尔开始在赞比亚的一个国家公园工作,那里是偷猎象牙的热点地区。在思科公司的支持下,贝克尔将在Kafue国家公园的Itezhi-Tezhi湖上安装装有无线电和天线的手机塔。他将挂载可360度旋转的热摄像头,检测钓鱼独木舟的运动,这是偷猎者常用的运输手段。
护林员们将被训练使用复杂的战术应用——Android团队攻击套件,它主要由特种部队和美国执法部门使用,他们将使用该套件通过安全的Wi-Fi网络将图像传回中央司令部。如果这个项目按计划在今年春天启动并运行成功,世界自然基金会计划将其推广到其他野生物种仍然受到偷猎威胁的地区。
在贝克尔对未来野生动物园的设想中,在控制室里,大象、狮子、斑马和长颈鹿的发光身影都会在电脑屏幕上移动。身着“法衣”的保护区护林员们在塔上监视着这片区域,塔上装有旋转的热摄像头、传感器以及相机陷阱,这些设备被放置在热带大草原和灌木丛中。大象被贴上了可翻译它们叫声的小装置。枪击探测器向中央司令部发出警告,以防偷猎者入侵。
在月光下,护林员们会聚集在一起,通过智能手机发送实时信息和接收指令。他们将发射装有热摄像头的微型无人机来寻找目标,然后悄无声息地接近偷猎者,并逮捕他们。理想情况下,没有动物或人类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杀死。白天,护林员会带游客在公园里转悠。当它们接近野生动物时,传感器会被触发,一个虚拟导游会介绍这些动物以及它们的栖息地。动物将被永远受到监视和保护。
回到纳库鲁湖(Lake Nakuru)的真实世界控制室,一名护林员监控着电脑屏幕,上面有16个摄像头的反馈信息,包括有人穿过围栏线,就在一个臭名昭著的偷猎者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附近。只要有动静,警报就会被触发,护林员必须用击键或鼠标点击来确认每个人。贝克尔必须将系统“简化”,只有当有人类和车辆移动时才会发出警报,然后再将它们归类为“机密”和“非机密”。该系统的更新每天都被发送给保护区负责人。
贝克尔说:“这只是为让人们保持诚实。他们知道‘老大哥’在看着他们。”贝克尔还设想在内罗毕建立一个国家“战争室”,在那里,人们可以看到保护区的实时视频和信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贝克尔希望试验无线摄像头陷阱,它可以即时将图像发回基地。
在傍晚时分的纳库鲁湖,贝克尔和护林员们共同外出巡逻。他们在湖边发现了三头犀牛,远处闪烁着明亮的城市灯光。护林员们挥舞着他们的G3和AK-47,必须整夜监控这些巨大的哺乳动物。在KWS工作了24年的犀牛小队中,身材魁梧的中士史蒂文·朱玛尔(Steven Juma Were)目睹了相机陷阱和新技术的诞生过程。他说,在过去的两年里,这些摄像头“帮了很大的忙”,尤其是在保护这一特殊边界方面。
与夜视设备相比,贝克尔向护林员们演示了FLIR摄像头是如何工作的。护林员们发现,偷猎者已经找到了新的入口。但贝克尔和他对未来公园的设想正越来越接近现实,安装在高塔上的热摄像头将继续扫描湖面。他的“电子眼”在天空中扫射,不停地监视着人类和野生动物。